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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悠游(代序)——为“2016淮阴艺术馆提名展”而作

2016-04-15 13:19:45 来源:艺术家提供作者:谢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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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阴艺术馆要举办一年一度的年展,我把它定名为“悠游”。取这样中性的学术主题是便于让该年度有思考、有实践的艺术家脱颖而出——或者说,只要游于艺、轻功利的艺术家都是我们邀约的范围,看上去,选择这样类型的艺术家并不难。而事实上,游于艺不难,但是,既游于艺有轻功利的艺术家还真不好找。画画不易,懂画画背后的那个啥更不易。

——题记

  很多年前,朋友问我,泰戈尔的诗“天空中不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是什么意思?我想了想,回答说,是鸟过无痕的意思,说的是做了事情,别人不知道,关键的是自己认为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因为自己已经做过了。当时,我对自己的回答很得意,得意的另外一个理由是,我用了“鸟过无痕”四个字对这两句诗做了浓缩版,时间不长,我和朋友聊天,想不起“鸟过无痕”四个字,也用过“雁过无声”替代,感觉也过得去。

  人总有一段时间,特别的好为人师,40岁以前的我,就是这样的德性。碰到懂的、熟悉的理所当然的宏篇大论,不懂的,学习下、研究下尔后滔滔不绝。

  后来,读书读得慢慢地多了起来,思考的问题慢慢地复杂起来——认为诗歌和绘画都是不能解释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诗歌和绘画一旦借助于文字和语言解释就会被误读。不过,我没有办法改变我作为评论人的身份,我只能用文字和语言努力地接近真实,努力地接近原理,努力地让文字和图形变得容易理解和容易被接受,我甚至尝试过用诗歌读解绘画,用绘画体会诗歌——用一种天马行空解释另外一种天马行空。尽管我知道,这种解释也是徒劳的一种方式而已(但是我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再后来,我那两个伶牙俐齿的小家伙长大了,她们问我“白日依山尽”、问我“鹅、鹅、鹅”,问我《蛙声十里出山泉》,我疯了。我狼狈不堪!我在想,我读的书读到哪里去了?我做的学问做到哪里去了?面对着一张白纸的她们,修辞、风格、典故、流派是无效的,笔法、技术、意境、传统是讲不通的,她们需要解释,而我无法解释,这才是痛点。张岱说:“不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不为,贤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我不是圣人,但是红巾顽童的天问,当爹的只能冒充圣人,重拾好为人师的陋习,有问必答。

  我能答什么呢?怎么答才会更准确呢?我痛。反应现实、描绘风光的文学、美术作品尚好诠释,完全审美与“完全情怀”乃至于进行实践和实现创造的文学、美术作品就不大好弄了。前一段时间和两个娃讲朱熹的《劝学诗》: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前两句怎么讲都没问题,后两句怎么讲都有病,说流年飞逝,说岁月匆匆,终觉浅,也不能说“此语神功,非吾语也”的后人评论,更不能说典出先祖谢灵运“池塘生春草”的千古名句,最最可怕的是,她们一直在问“春草”在哪里?这首诗写的是不是我们家?“池塘生春草”说的是不是家门口的池塘庙路?

  从那天开始,我和她们俩在小区里为她们寻找“春草”,从那天开始,我们一家子开始了一段滑稽的旅程。一方面我害怕她们找到,一方面我又害怕她们找不到。我希望她们找到她们的可见之诗,实现她们触手可及的童真,同时,我又希望她们找不到可睹之物,让诗歌停在遥远的远方。

  那边是滑稽的旅程,这边是有趣的人生。我不知道我的同行们是怎样保持着好奇心和童真的,但是我又分明看到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在保护着他们不受污染的眼睛和心灵,他们用文字、用画笔句读着:人生一切皆是过程。过程是可以描述的,但再写实的作者也会在拘泥于细节的地方丢失细节,这不是宿命,而是文学史、艺术史中那些所有星光熠熠的天王巨星的死结。

  所以,早早就快意人生的南朝画家宗炳说,卧游;拿一生去争取梦想的法国诗人兰波说,生活在别处。

  那天,带着俩妞在小区散步,有几只说不出名字的鸟在我头上扑腾着翅磅远远飞去,我说:快看,鸟。姐姐问:爸爸,这是什么鸟?我说:不知道。妹妹在一边找“春草”,慢了半拍,抬起头,疑惑的问:爸爸,鸟呢?我说:飞走了。

  是为序。

2016年4月15日夜于杭州钱塘江畔西风堂

(谢海,淮安人,文化学者、画家,美术报总编辑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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